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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无形,死亡,命运之夜

第五章 无形,死亡,命运之夜

时间:23:35。

万物皆眠之时。

我只身一人来到了一片荒地之上。

周围只有几台架在地上的抽油机,和稀稀落落的小树林。不得不说,大庆这个城市,实在是适合作为圣杯战争的战场。几个主要城区,之间的各个通路几乎完全是空旷地带,正常情况下,完全不会波及人们的正常生活。

家里仍没有任何联系,更别说给我能用的交通工具了。我只好擦干净别墅后面车库的机车——万幸,它还能用,而且好像不久之前才有人使用过的样子,连燃料都是灌满的。

于是乎,我驾驶着那台黑色的机车,穿行于这座寂静的城市中。

虽然只是猜测,但是,通常情况来讲,魔力越是强大的地方越可能召唤出强大的英灵。因为我没有进行召唤使用的圣遗物,姑且只能这么想吧。

所以,探寻〔龙脉〕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现在的任务。

〔龙脉〕,就是所谓的〔灵脉〕。像是从大源之中渗出的溪流一样,遍及于各个地区的魔力之河。但是,由于某个仪式的原因,现在世界的大源已经是十分微弱,几乎濒临消失。世界各地的灵脉,也变得比溪流还要脆弱。

好在中国地区的龙脉,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衰退迹象。

我从携带的东西中,拿出一把像是指针一样的仪器。

——〔寻龙尺〕。

也叫作探测棒,这东西是来自于中国阴阳风水家的东西。由于和魔术界认为的“正统的魔术仪器”背道而驰,因而他们也不相信寻龙尺的功效。实际上,这东西确实比那些魔术师使用的所谓“魔力计”实用性高出数百倍。

用它的用处只有一个,那就是寻找龙脉的反应。寻龙尺这东西,天生就是为了这项工作存在的。

我将寻龙尺握住,全神贯注的将目光投在指针之上。魔力随着指尖的通导,缓缓向着尺尖流去。一般来说,是不需要这个步骤的,但是为了提高魔力探测的精准性,我特意尝试了一下。中国人的魔力,是源于龙脉的,因此我推断这样做有可能使效果加倍。

忽然,尺尖与握柄之间,传来轻微的吱吱的摩擦声。

果然,奏效了。一般来讲,寻龙尺的偏转角度不会有太大,因为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用它来检测魔力,都是风水师用来测定吉凶位。

我的假说成立,寻龙尺在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之后,稳稳的指向了偏西北侧的方位,不管怎么扳动,最后还是回回到那里。

“OK!”

我将机车停在一边,为了不引人注目,独自向着寻龙尺指向的方向前进——虽然说根本没人。

那么……一切准备就绪。

我朝着寻龙尺方向的指引走去,在那东西的不断摇晃下,我最终来到了一片白杨林之中。

树林面积不大,也只是个荒原上的独秀而已。这些树居然能在抽油机团团包围的情况下,还能一直这么生长下去。

这是生物本能的求活意志呢,还是在荒原上的一抹奇迹呢?

这大概与我无关。

我继续向前走着,为了提防其他魔术师的偷袭,我早在自己身上施加了「Shield Order」的法术。这样的话,对于部分的以我为目标的恶性魔术,暂时可以抵御一下。

距离午夜只剩下几十分钟了。

这说明,我必须在这时间里找到龙脉所在的地方,布置好召唤阵。否则,将会错失最好的召唤时机。

见寻龙尺久久指向西北方位,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。为了方便赶路,我直接将它收进口袋里,向着自己所感应的强魔力源的地方跑去——

〔噗呲——〕

噗呲?!

那是,利器突破人类身体,直接刺穿时发出的声音。

随后,则是血液从破裂的血管中喷涌而出,洒落在地上的水瀑声。

这种声音,一般来说,只有恐怖血腥的猎奇电影中才会听到——

连人类的尖叫声都没有——

而且——

正好是,我前往的方向?!

顿时,我的内心,突然被一种纠缠不清的情感占据。

——恐惧。

只是听到这样的声音,就已经如此了。

随后,我的脚没有停止,越是往前,鼻子里就越多出一股血腥的味道。

那味道愈来愈浓烈,仿佛每一寸空气都是血液的蒸汽一样。这味道恶心的,让我想吐。

——最后,当我的双脚停止之时。

——恶心的呕吐物几乎到了我的嗓子眼。

映入我眼帘的,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。

身上的血管还在流淌出血液,胸口完全被贯穿出一个直径三寸的大洞。洞中间本该有的器官,也已经不见了,犹如一个黑色的缺口。

“二……二哥?”我的语气,早已恐慌不堪。

没错,倒在地上的人,是未家的二少爷。也是我现在居住的别墅,原本的主人。

我的视线慢慢下移,他那被喷涌的血液覆盖的地面——是一个召唤阵。

英灵的召唤阵。

他的左手,并没有令咒出现的迹象。尸体的旁边,是一根沾满了血液的,已经被扭曲的看不出形状的钢制品。我觉得,那东西应该是和寻龙尺差不多的魔力探测仪这样的吧。

然后,我还没从尸体的恐惧中缓过神来,另外的一种恐惧立刻又涌上来。

这不是生物本能的恐惧,而是魔术师对外界警觉的恐惧——

强大的魔力源!

不,这不是龙脉的魔力!

压根不是自然本身的魔力!

这股能被人类所感知到的魔力,就像是灵魂与恶魔的杂交体,完全是“真实存在”的,就像万物散发出的魔力一样!

“愚蠢,如此简单的陷阱,居然又有上钩的人。”

谜一样的男人声音,从我背后响起。

那种语气,就像是待在河边几个小时的渔夫,收获仅有钓两条鲤鱼的幼崽一样的失望感。

原来如此——

这个魔力的来源——

是〔从者(Servent)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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